宁波：发展工业旅游正当时

　　宁波市城市排水有限公司北区污水处理厂“水滴之旅”，于2016年12月底获批为浙江省工业旅游示范基地，这是全省首家以污水处理为主题的省级工业旅游示范基地。(资料图)

　　编者按：

　　工业旅游是将工业发展与旅游休闲活动融为一体的专业特色旅游活动。与传统旅游产品相比，工业旅游在满足游客好奇心和求知欲的同时，能在短时间内增强他们对企业、科技及工业文化的认识。加快发展工业旅游，有利于充实旅游内涵，深化产业融合，促进工业和旅游业高质量发展。因此，工业旅游可以作为企业营销和展示企业文化的新窗口、提升品牌价值的新途径、传播企业信誉的新名片。宁波作为工业大市，有必要深度挖掘工业旅游市场，整合工业旅游资源，创新科旅融合新载体，让企业找到新的利润增长点，让游客有全新的体验，为丰富宁波旅游业态、推动宁波走在高质量发展前列提供有力支撑。

　　把握工业旅游新蓝海的新机遇

　　谢瑜宇

　　《宁波市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加快推进全域旅游发展的实施意见》提出，“发掘工业旅游新蓝海，要充分发挥我市工业产业基础好、知名品牌多等优势。”宁波工业旅游的基础良好，潜力巨大，但存在起步较晚、企业发展意识不强、配套服务不够完善等问题，需要把握机遇，积极推进。

　　一、宁波发展工业旅游意义重大

　　1、有利于展示改革开放的巨大成就。得益于改革开放，宁波的现代工业得到迅猛发展，一跃成为浙江第一大工业城市。发展工业旅游，对企业而言，可以依托企业发展和转型过程中的经验积累，让公众和游客对企业发展的历史及其文化有全面的了解，从而促进企业文化的传播；对城市而言，可以依托宁波城市发展和现代化进程中的工业建设的成就，让民众对沿海城市改革开放的巨大成就有更直观的认识，对改革开放形成更深、更全面的共识。

　　2、有利于提升城市旅游格局。工业旅游活动的开发，除了有企业自身关联性扩张和高附加值产品开发的因素之外，还有源于其生产活动的科技性、参与性、纪念性、教育性和差异性等特点，可以适应不同的旅游动机和旅游需求。与传统旅游产品相比，工业旅游含有更为丰富多样的企业文化，可以提供更有特色的旅游产品、旅游服务和旅游纪念品，不仅能扩大旅游产品的供给，丰富旅游产品的内涵，还能提升旅游消费的质量和品位。

　　3、有利于实现产业跨界融合。工业旅游通过对工业遗产、工业流程、工业环境进行旅游化改造来创新企业发展路径。工业旅游将工业和旅游有机融合起来，兼具生产性和服务性功能，不仅能够提高企业生产的附加值，促进企业转型，实现工业和旅游之间产业链的相互延伸，还可以优化旅游产业结构，并带动餐饮、交通等相关服务的发展，对于优化和提升经济结构具有积极的作用。

　　4、有利于市民素养和城市气质的提升。工业旅游往往是一种“学习型旅游”，它的发展有利于促使“学习型家庭”“学习型团队”“学习型城市”的形成。现代制造业的对外开放具有很强的科普溢出效应，它不但有利于提升学生和市民的科学素养，而且能提高市民对宁波工业产品的认可度、提升市民自觉宣传宁波工业产品的自豪感，同时有助于消除市民对化工类项目的恐惧和抵触情绪，化解社会风险。

　　二、宁波发展工业旅游基础良好

　　1、工业遗存类型丰富，特点鲜明。宁波工业遗存包括工业设施、工业相关设施、工业次生景观和历史建筑四大类二十个中类，存在四个显著的特点：一是古代、近代、现代工业遗存并存；二是整体布局分散，局部地区相对集中；三是产业类型较为丰富；四是企业改扩建普遍，多数厂区新旧并存。宁波工业遗产比较集中的区域是海曙区的老城区及外围周边、鄞州区的江东北路和东钱湖一带、江北区的甬江北岸和南岸的工业遗产走廊。此外，宁波北部还有镇海的笠山风力发电试验场、北仑的梅山盐场、余姚的通用机器厂(现文山创意园)和浙东运河上的交通设施，南部有宁海县力洋酒厂、梅林电厂、铝制品厂等工业遗存以及象山的鹤浦潮汐电站等。这些工业遗产沉淀着这个城市历史的记忆。

　　2、工业企业门类众多，注重品牌。宁波工业企业门类众多，有35个制造业大类，形成了绿色石化、汽车制造、高端装备、关键基础件(元器件)、新材料等一批产业集群，拥有9个全国唯一的产业基地称号和数量居全国首位的28家国家级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在2018年由市甬商发展研究会、中国社科院品牌战略研究课题组和中国市场学会、中国品牌研究中心等机构联合发布的“宁波品牌百强榜”中，现代制造业品牌强势突围，比例高达75%。一大批注重品牌培育、知名度高的企业如得力、欧琳、公牛、恒康、海伦、贝发等榜上有名，具备向游客开放的实力。一些企业家已经看到品牌与工业旅游的正向关联，并在初步“试水”中尝到“甜头”。

　　3、港口资源历史悠久，风貌独特。国家主席习近平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开幕式上发表的主旨演讲中提到，宁波等地的古港就是记载古丝绸之路历史的“活化石”。宁波港历史悠久，是宁波最具代表性的城市名片，其历史文化积淀散发着独特的旅游吸引力。从吴越时代的句章港开始，绵延至今已有2000多年。唐代直至宋、元时期，宁波与扬州、泉州、广州并称为我国古代四大著名海港。这段时期，“海上丝绸之路”起航地之一的宁波港，成了中国瓷器等输出的重要口岸。在改革开放的引领下，宁波舟山港一体化发展，业已成为货物吞吐量居全球之首、集装箱吞吐量世界排名第三的国际大港，拥有着不可多得的工业旅游资源，同时临港工业的雄厚实力也为港口工业旅游提供了优质的旅游资源。

　　4、工业文化教育积淀深厚，前景广阔。工业旅游的教育性是其旅游吸引力的一大特点。宁波的工业企业在拥抱教育上积极大胆，有成功先例。宁波职业技术学院就是宁波工业发展与文化教育的融合发展的典范，通过开办校企联合订单班形成学用相长。在基础教育方面，2018年浙江省教育厅、浙江省旅游局等10部门联合印发《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实施意见》，并将从2020年秋季学期开始在全省所有市、区县(市)铺开。其四大主题之一的“活力之旅”就是利用浙江各地改革开放、科技创新的生动实践样板和高等院校、研发机构、科普基地、市场港口、知名企业等开展研学旅行活动。这项活动将极大地促进工业旅游和教育的结合，为宁波工业旅游的拓展提供巨大的市场空间。

　　(作者单位：市社科院经济研究所)

　　发展工业旅游的经验镜鉴

　　陈琳

　　工业旅游起源于上世纪50年代的法国，当时雪铁龙出于品牌宣传之目的组织游客参观生产线，引起众多厂商竞相效仿，而后传导到其他工业领域，逐步演变成以工业遗址和工业观光为主的新型旅游业态。相比之下，我国工业旅游开始于上世纪90年代，尽管起步较晚，但在政府、行业与企业的共同努力之下，发展速度较快，成效也较为显著，在助推城市有机更新、产业转型升级、企业融合发展的过程中，逐渐成为全域旅游大格局的新生成员与重要增长点。

　　从国内外实践看，“政府主导、企业主体、市场运作”成为各地推动工业旅游发展的普遍共识。

　　一、政府层面：规划先行、强化统筹

　　工业旅游涵盖工业遗存、工业观光、工业博物馆、产业园区、重大工业文明成就等类型，需要文旅、经信、自然资源与规划、科技、教育等部门各司其职、协同发力，政府的规划与统筹是推动工业旅游发展的重要前提。

　　在德国鲁尔区的转型升级过程中，区域管理委员会组织实施的区域综合整治与振兴计划发挥了关键作用。在区域管理委员会统筹下，整个鲁尔区的工业遗产旅游开发呈现明显的一体化特点，综合考虑和统筹规划工业结构转型、旧厂房改造和利用、生态环境修复、就业和住房等经济和社会问题的解决，利用废弃厂房和矿山修建工业博物馆，将仓库改成音乐厅，将储气罐改成潜水池等等，使工业旅游一跃成为鲁尔区的历史坐标和文化记忆。

　　在国内，北京、天津等地推进工业旅游过程中也相继成立了由经信、文旅、宣传、教育、财政等部门共同组成的工业旅游协调/领导小组，牵头编制工业旅游发展规划，明确工业旅游发展思路、发展方向和发展重点，引导工业旅游规范、健康发展。上海市旅游局和经信委也曾在2012年联合编制《上海市工业旅游“十二五”发展规划》，并于2018年9月进一步联合上海市教委印发《上海市工业旅游创新发展三年行动方案(2018-2020)》，立足上海工业文明优势和都市旅游特色，促进上海工业旅游品牌化、智慧化、优质化发展。

　　二、行业层面：标准先行、强化推广

　　自上海2005年成立全国首家工业旅游促进中心以来，北京、天津、广东等十多个省市相继成立工业旅游促进中心，向上对接文旅、经信等主管部门，中间推动工业旅游标准化建设，向下强化行业指导与资源整合，推动工业旅游协调有序发展。

　　强化工业旅游服务标准的制定与评定。继2007年上海发布全国首个工业旅游地方标准《上海市工业旅游景点服务质量要求》以来，天津、浙江、江苏、河北、青岛等省市相继出台工业旅游示范点、示范基地评定标准，湖北也于2013年发布工业旅游景区质量等级评定标准，其中上海、天津等地评定工作由工业旅游促进中心组织实施。

　　强化工业旅游的资源整合与线路推广。2005年成立以来，上海市工业旅游促进中心在定期开展针对管理人员、中高级导游、基层讲解人员等工业旅游专题培训班的同时，通过资源整合推出工业遗存体验之旅、智慧城市互动之旅等5条工业旅游精品线路，并联合发起成立全国工业旅游联盟。湖北通过资源整合推出汽车工业走廊游、黄石工业遗址游等六条工业旅游线路，助力工业旅游成为湖北旅游的生力军和亮丽风景线。广东省文旅厅、工信厅于今年5月联合发文，以全域旅游发展规划为引领，设计、打造20条工业旅游精品线路。

　　三、企业层面：理念先行、强化服务

　　企业作为工业旅游的实施主体，普遍做到理念先行：既自觉自发地认可工业旅游的内在价值，又将工业旅游的标准和要求贯彻于项目的整个周期，强化流程再造、管理创新与服务提升。

　　开展工业旅游是履行社会责任的内在要求。宝钢、江南造船厂、秦山核电站等非直接消费品制造企业，开展工业旅游的动机并不在于经济收益，因为这与他们主营业务相比微乎其微，而在于对工业旅游背后社会价值的深刻认识。通过工业旅游让公众——特别是学生群体近距离感受这些企业的技术原理和生产工艺，甚至一览近现代民族工业的历史变迁，增强公众的科普意识与民族自豪感。

　　开展工业旅游是强化品牌影响的重要手段。青岛啤酒、五粮液、贵州茅台等酒类企业作为工业旅游的先行者，很早就意识到工业旅游能够让游客亲身感受这些品牌背后的历史积淀与文化传承；海尔、大众等先进制造企业吸引游客进入他们的展示厅与车间，则是向后者展示其优异的技术积累、成熟的制造工艺、先进的管理水平以及宏伟的战略途径，两者的出发点都为提升消费者对其品牌的信任度与认可度。

　　开展工业旅游的理念要贯穿项目整个周期。嘉兴歌斐颂巧克力小镇在项目谋划阶段就志在工业旅游，并以此为基础优化企业生产流程，在运营过程中注重细节，努力提升服务品质，既增强观摩过程的直观性、互动性与趣味性，又不干扰企业的正常生产作业。上海八号桥创意园的运营团队在承接松江区一个工业遗存改造项目之初，就谋划“文创+旅游+科普”主题，并据此推进园区设计、建设、招商与管理。

　　(作者单位：市社科院经济研究所)

　　推进宁波工业旅游发展的举措

　　徐兆丰

　　宁波要以工业为内涵，以旅游为载体，充分发挥制造业工业企业的旅游功能，丰富提升旅游景区的工业文明内涵，通过工业与旅游的结合，将工业发展融入旅游活动，寓产于游，寓产于乐，更好地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多层次的精神文化和旅游休闲需求，为宁波“246”万千亿级产业集群建设和“名城名都”建设作出积极贡献。

　　一、推进工业旅游基地建设

　　首先，做好顶层设计，进一步完善宁波市工业旅游基地规范标准制定和建设工作，打造一批资源优良、特色明显、管理经营规范的工业旅游景区，培育工业旅游品牌。

　　其次，打造示范基地，依托宁波工业遗存，挖掘文化内涵，注入时尚元素，形成工业遗存创新转型的新地标，打造宁波火车老北站等工业遗存旅游基地；依托宁波工业文博资源，结合多元展示与互动体验，形成工业文明传承与科普教育的新载体，打造工业博物馆旅游基地；依托宁波海鲜、服装、食品等老字号、著名品牌，结合“工厂+衍生品直销”等形式，融入美好生活的健康时尚新元素，打造宁波汤团、宁波海鲜等民生类工业旅游基地；依托镇海炼化、宁波舟山港、吉利汽车等宁波先进制造业重点基地和智能制造科技创新优势，拓展制造业的展示功能与旅游新体验，打造制造类工业旅游基地；依托宁波城市更新和现代化进程中的工业建设成就，深化工业旅游认识，诠释工业旅游内涵，展示都市改革开放发展成就的新典范，打造东部新城等重大工业文明成就类旅游基地。

　　第三，建立旅游廊道，宁波可利用河道、交通线等线性廊道将众多沿江、沿交通线分布的工业旅游基地串珠成链，建立329国道、甬江两岸等工业旅游廊道。

　　二、打造工业旅游精品线路

　　首先，扶持企业主体，支持有一定市场占有率和影响力的旅游企事业单位，面向市场，针对不同人群、不同时节、不同主题，设计开发和管理经营一批各具特色的工业旅游项目和精品线路，鼓励有条件的旅行社策划推出“镇海炼化小镇游”“北仑世界大港游”“江北甬江北岸游”“海曙新型环保游”“鄞州东部新城游”等主题工业旅游线路。

　　其次，加强统筹协调，积极引导支持各类景区景点在工业旅游产品打造、旅游线路设计、市场拓展和旅游交通服务等领域的合作，提高工业旅游资源的使用效率，实现服务网络互联互通、资源共建共享。

　　第三，创新旅游手段，鼓励和引导工业旅游景区景点开发数字旅游资源、应用程序等智慧服务平台，采用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和混合现实(MR)等最新展示技术，增强工业旅游的趣味性、互动性和体验性，针对公众工业旅游需求，开发一批富有科普特色和科学文化创意的工业旅游体验产品、工业旅游纪念商品，满足公众多样化、个性化的工业旅游消费需求。

　　三、开展工业旅游宣传推广

　　首先，充分运用各类新老媒体进行宣传，要运用传统的广播电视、纸媒等进行宣传促销，要求选择新的宣传着力点，以全新的视角吸引潜在游客的注意力，同时注重与线上口碑等自媒体结合，运用创新思维培育客源。要巩固已有客源市场，挖掘潜在客源市场，如青年人追求运动时尚，可开展网络组团赴汽车生产厂家现场观摩、试驾、欣赏模特展示、团购优惠等针对性促销活动。

　　其次，充分利用旅游日、科普日等重大旅游活动载体，组织开展“工业旅游线路推介会”“市民工业互动游”、工业旅游进社区进校园等活动，扩大工业旅游的社会影响。发挥宁波旅游网等平台载体作用，加大工业旅游宣传推广力度，提高工业旅游的人气指数和群众基础。

　　第三，支持各区县(市)推出具有地方特色的工业旅游主题活动，促进工业旅游活动的常态化、大众化，大力培育工业旅游市场，准确把握市场定位，加大工业旅游宣传和推销力度，全面提升工业旅游的市场影响力和综合效益。

　　四、推进工业旅游人才队伍建设

　　首先，加强工业旅游从业人员的培训、培养，建立一支掌握工业旅游知识、吃苦耐劳、有志于工业旅游的工作者队伍。

　　其次，支持工业旅游景区加强对管理人员、导游和解说人员的专业培训，提高从业人员组织开展工业旅游活动的策划能力和服务水平。

　　第三，鼓励老科技工作者、在职科技工作者以及高校师生、科技传媒人士等发挥专业特长，积极参与工业旅游建设和志愿服务活动，为全市工业旅游事业快速发展提供人才支撑。

　　五、健全工业旅游保障机制

　　首先，建立工业旅游协调工作机制，统筹工业旅游的建设和发展，文旅部门牵头加强与有关部门的协调，优化工业旅游发展环境，旅游行政主管部门也要会同相关工业企业行业协会建立相应工作机制，把工业旅游发展纳入旅游发展规划，研究出台支持工业旅游的具体措施，推动工业旅游产业又好又快发展。

　　其次，要建立健全工业旅游的监督检查与评估制度，做到有要求、有部署、有检查、有落实，旅游行政主管部门严格按照相关标准，加强对工业旅游示范基地的动态管理，定期开展第三方评估，对评为“宁波市工业旅游基地”的单位给予一定的经费补助，按规定对工业旅游工作中作出突出贡献的单位和个人进行表彰和奖励，加大宣传力度，选树一批先进典型。

　　第三，要建立健全工业旅游景区安全管理保障制度，明确工业旅游场所的安全责任主体和监管部门，严格执行有关安全标准，完善安全设施，保障各种旅游设施、机械的安全运转，完善事故应急机制，要针对工业旅游的特点特别注意旅游者的安全和生产的安全，同时谨防核心技术泄密，严格执行安全事故报告制度和重大责任追究制度。

　　(作者单位：市社科院经济研究所)